“铁天鹰。”宁忌蹙眉,冷哼一声,“这个名字,我倒是知道。”
“少侠与其有旧?”于贺章盯着宁忌。
“老一辈结下过梁子,至今未解。”他说到这里,目光一寒,伸手嘭的一声拍在了茶桌上,凛然的杀气一放即收,只见茶桌上壶碗皆未动,一只手掌印却已经在坚硬木料上留了下来。他这是真的想杀人,于贺章见了,眼底便是一阵惊喜,宁忌却是挑了挑眉:“你说你的,不用管我。”
“是。”于贺章一拱手,“除了铁天鹰,新君身边,还有许多助纣为虐之辈,有名叫李频的大儒,善说谎言,有长公主周佩,善于笼络人心,还有众多鹰犬、歹毒之辈聚集,因此,正面对抗,百死无生。”
“那遇上这样的情况,我们能怎么办呢?”他摊了摊手,“……一直到去年年底,蒲、陈、荣等几家大族被剿灭之后,有得了蒲家恩惠的大侠曹金龙在莆田杀了上头派下来的各种官吏七名,他的家人也死于鹰犬之手,这才令得整个福建震动,我等绿林人士,也慢慢的有了主心骨。”
“从去年年底开始,在大侠曹金龙、蒲家的公子蒲信圭、陈家千金陈霜燃等人的激励下,咱们整个福建的绿林人士,开始响应这义气,自发的起来,诛杀黄狗。两位英雄想想,这是何等的壮举,整个福建的人,自发的聚义……官兵势大,鹰犬力强,哪个大族大宗,都不能说自己要起来造反啊,我们向来服膺王化,可他挡不住这许许多多的义愤之人,绿林英豪,杀了一个税吏,往这福建山中一跑,他去哪里追……这个事情,就是咱们福建如今的大义!”
于贺章说到此时,图穷匕见,振聋发聩。宁忌与曲龙珺相互望了望,这才明白许多事情,曲龙珺随后微微蹙眉:“莫非……就真是为了大义?”
于贺章笑了笑:“最重要的,自然是为了大义。但另一边呢……咱们福建各地大族啊,虽然明面上不可能起来说我对陛下有看法,但私下里,懂得大义者又哪里会少,纵然表面上拿不出什么支持,但暗地里,对黄狗的狗头,皆有赏格流出,另外,便是各地的义士,杀了奸贼,遇上了什么难事,愿意伸手帮忙的,那也是遍地都是啊。因此无论是名利大义,咱们如今的福建,都不会让义士寒心。”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其实啊,两位少侠,福建一地,本就贫瘠,往日里呢,外来的英雄也不是很多,这两年出了这些事情,可外头呢,这里有比武大会,哪里是花花世界,去年出了这些事情,我们就说,啊能不能去外头找些英雄助拳,打翻铁天鹰这帮走狗啊,甚至想过要请那天下第一的林宗吾林教主过来主持正义,可都请不到啊。”
“……到了去年年底,听说啊,那岳飞的一对儿女,一个叫岳银瓶,一个叫岳云的,在福州摆下擂台,那是打遍三山五岳无敌手啊。唉,令人痛心、令人齿冷,哦,听说那名叫岳银瓶的女子,长得漂亮,可是仗着官家、仗着她老子岳将军的威风,在福州竟没有男人敢胜她,真是……缺乏管教啊!”
他这里说到岳银瓶的事情,目光盯着前方两人看了一会儿。
宁忌点了点头:“岳将军是铁臂膀周侗的关门弟子,他的儿女,五步十三枪跟翻子拳应该是得了真传,如果还博览众长,你们打不过也不出奇。”
曲龙珺则看着对方:“接着说啊。”
“哦。”于贺章点了点头,“于某人啊,这是身在南北的关卡要道上,又心慕如今福建各路英雄的付出,所以总是想,做点什么。因此啊,但凡有南来北往的英雄路过,于某人总是会忍不住,将这些事情告知一二,就如同先前所说的,有过误会,两位英雄有所警惕,那是必然,可是这来福建的英雄,那无论是为了大义,还是为了名利,若是真的愿意出手呢?又或是顺手就做了些什么呢?那也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啊……”
“两位英雄,于某也不藏着掖着,咱们福建一地啊,服膺王化,造反那是无人造反的,可是皇帝身边的这些贪官污吏,大家看不过去,那自然可杀。自此地到福州,两位,但凡有黄狗的人头落地,各地大族皆有盘缠、劳苦费用奉上,只要两位只要细细观察,各地也皆有如于某人这般心存忠义之人在。这就是兄弟方才询问二位来到福建所谓何事的缘由……”
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对面的曲龙珺目光坦然,宁忌却已经笑了起来:“你们就是想造反,那个曹金龙、蒲信圭什么的,难道就是你们的上线?”
“哎,都是义举,哪有上线,其实真顶在前头的这些义士啊,若是躲不过鹰犬的搜捕,多半是要死的,咱们虽心存忠义,不过对抗一些贪官污吏罢了,不敢真的触怒龙颜啊。”
“不过没有关系,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宁忌抬起头来,“你说的这些,倒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那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好人……于贺章心中说道,面上却是笑起来,又低声大概地介绍了一下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