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他们不打扫,也不上一把锁呢?
是因为他们不晓得房中出了这些事?还是因为此事只一人所为,他不能欲盖弥彰地上锁,让王府的其他人知道房中出了这些事?
她颇为欣赏地看了眼傅遮,确实如传言所说很聪明嘛!竟然借亲近之举,将两人不该看到的东西化为交易的把柄利器,转危为安,还倒打一耙!
李昶再低唤一声阿弥陀佛,淡定回:
“傅公子无须交易,我说了,会护住喜绥小姐的名节。至于房中怪相,我会着人彻查。多谢傅公子提点。悦神礼我不可离开太久,这便回去了。也请二位快些出来吧。”
说罢,外间脚步声远去,房门被合上。
傅遮松开喜绥,半支起身沉吟。
喜绥向傅遮求证:“你有没有觉得,刚才很奇怪?”
傅遮回过神,淡笑着,认真地聆听她有何高见。
喜绥:“你才来雁安一年,不了解世子,他恪守佛法,谨言慎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傅遮轻笑出声,偏头盯着她写满了“快说不知道,快问我”的双眼,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求你赐教。”
喜绥自满地抬起头:“意味着他看到我们在他人床榻间如此亲密时,绝不会愣住许久,而应该做出他最真实的反应,那就是立即放下帷幕,背过身去,甚至应该会第一时间离开房中,不与仍在放浪形骸的我们多言。”
傅遮长“哦”一声,“你保证没有例外?”
喜绥点点头,“十年念经诵佛,教化之下,已成本性,难以移转了!”说着往前挪了挪,试图说服他。
傅遮合眸闷哼了一声,握紧拳,慌忙低头,“知道了……你先下来吧。”
喜绥这才后知后觉,赶忙爬下榻,拾起散落被上的钗环,不好意思地抛开帷帘钻去外边打理自己。
傅遮聚精会神地盯着她跑出去,烧红的耳梢轻动,便传来一串儿丁叮铃铃的响声和轻盈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珠玉当啷,想必阿绥是在找他房中的镜子,又一声怒嗔,便是没找到,随后会考虑体面问题,忍住了破口大骂和拳打脚踢,最后……
他一边穿衣,一边仔细听着。
缓缓起身,撩起帷帘,透过屏风注视这道绰约的人影。
最后她俯在那盏她送的琉璃灯前,借着彩光倒映,为自己别清发丝,插上珠钗。
怎么会这般像娶她入府后,晨起见她梳妆才会有的景象。
“对了,你问世子‘李昭的房间为何不上锁’的问题,我也很奇怪!你反问时,李昶多数选择避而不答。你有猜出什么吗?告诉我吧!”
如悬刺随房梁坍塌锥入骨,傅遮醒时一痛,暗缓了口气,走出屏风。
喜绥打整好了头发,审视他:“你真是李昭的朋友?”
傅遮:“若不是朋友,也无人关心他的死活,还冒险到后院探他了吧。”
这倒是,但说不好有什么目的呢:“你若真是他朋友,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如果我姑且查不出错漏,便相信你,与你一起找他的下落。”
傅遮平静地回答事实:“一时找不出错漏,也可能是精心的伪装,你这么信任我,是想见李昭心切,还是因为……”他蹙眉,“依旧割舍不得我这张脸?”
喜绥心道:才不是!若你选择不告诉我,或骗了我,我就会立马告诉爹娘你非礼我!我叫世子为我作证,并帮世子为这间房古怪与否作伪证!届时你孤立无援,身败名裂,还被恐怖的誉王和奇怪的世子揣测来李昭房间的居心,你仨就去打吧!我坐山观虎斗,偷摸地找到李昭,抱得美人归!
但要稳住未来同盟,这话当然不能这么直白地说,更不可能告诉他一个外人自己对李昭的心思,遂回想那活色生香的一幕,作出含羞带怯的模样:
“当然是割舍不下你的脸了!好吧好吧,我坦白,其实是脸和身体都舍不得!”
“也怪不了我!谁教你在我面前脱衣,还露出胸膛!我是个正常的女子,当然会犯全天下女子都会犯的错!那就是垂涎美色了!”
“这人啊,都会色令智昏的!一旦垂涎美色,你就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之前说要你退婚的话你就当没听过!我这不是为了讨好你,才想同你并肩作战吗?既然李昭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帮你的!”
“什么叫帮我?李昭难道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傅遮气得发笑,她最是天下垂涎美色第一人!
“但他选了你当他最好的朋友啊!”喜绥继续奉承:“我可是为了你,把李昭最好的朋友这个位置都让出去了!咱们就彼此信任吧!有什么消息都告诉我!我帮你!啊?”
傅遮抿紧唇,脸的事实他还没完全接受,这会儿她又爱上身体。
李昭的身体千疮万孔,滥伤滥痕,怎与傅遮这具白皙滑嫩的身体相比?饶是他前世习武练剑,再如何骨肉匀称,遍布丑陋疤痕的脊背,她也不稀罕看。
傅遮盯着她,“我考虑清楚,会给你去信的。但你该如何证明,你值得我信任?色衰爱弛,你对我的喜欢能保留多久?你若像之前说的那样,与我谋着谋着,又瞧不上我了,瞧上别人了,把我得到的消息尽数通敌,该如何?”
喜绥:?还怀疑起她来了!
她挑眉,“那你说,我要怎么证明我往 -->>
15、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