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的妖族尸骨!
那些妖骨,其实大多都是些鱼、猫、狗,甚至还有鸡鸭之类的尸骨。
妖族大抵能分两种,一种先天生为妖,一种后天开灵智。
前者大多记录在《百妖志》中,后者多为家畜野兽之类与人为伴或长期汲取天地灵气而成。
虞菀菀给邻居的狗下葬过,一时间忽然不忍。
她别过脸,抿紧唇看向薛明川试探问:“都死透了,尸骨可以留在这儿吧?或许能算给逝者一个体面?”
“虞姑娘,切莫妇人之仁。”
薛明川动作半分不停,轻描淡写望向她一眼说:“妖族罪孽无数,不值当这点体面。”
“何况,斩草要除根,你怎知这世上没有一种邪法能驱妖骨?你我难道愿意看见,真到那一日的生灵涂炭?”
………………他说的对。
说
的很对,她那点儿忽然冒出来,高高在上的天真善心就显得愚蠢而累赘。
唇张了张,虞菀菀到底说不出一个字。唇角轻微耷拉着,看那些宠物样的尸骨堆尽数化成灰烬。
但最该有反应的人其实没什么反应。
薛祈安淡然得完全与此事无关。
只在她看来时,才垂眸望她,像平时那样极轻地弯弯眉眼,随意笑说:
“师姐,在我这儿,逝者的体面只有魂归故里一种。”
谁也没注意到,那堆湮灭的尸骨中生出数道细线般的白雾,顺着地势走向,从罅隙冒头,一点点地涌入少年指尖。
薛明川已力竭,手撑着长剑,身形摇摇晃晃地看向他们??准确地说是看向薛祈安:
“没有证据,我不会贸然向你动手。但薛祈安,一如我从前所言,重蹈覆辙的话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那些表面维持的风平浪静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白芷走到薛明川身边,和他肩并肩,抿紧唇,面上虽稍带为难仍冷然注视他。
一副和薛明川同条战线的姿态。
“那个,”
想了想,虞菀菀还是从薛祈安身后探出脑袋,扒拉他的袖子,看向他们说,
“你们要补灵符吗?我这还有点儿。”
僵持的氛围再一次因她而缓解。
这,就是钱的魅力!
虞菀菀确信地点头,但凡她没钱买补灵符,都是另一个故事了。
看薛祈安那副好像孤零零的背影,她确实有点儿怜爱。
但不晓得隐情如何,又确实不好站队,只能想出中立的解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地面忽地剧烈颤动。
虞菀菀起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她差点没站稳,往旁边倒去时才反应过来就是地震了!
胳膊被少年扯住,薛祈安竟然罕有地带点笑意,心情不错地看她:
“师姐,站稳了。灵核不在,灵界不稳是正常的。”
哦,正常啊??正常个鬼啊!
这洞穴明显要坍塌,这是在地底,塌了不直接活埋吗?
还有你看看你头顶,白芷刚钻出来的那个地方为什么会倒着生出一颗寿字树?
噗!噗!噗!
它还会和豌豆射手一样不停地喷红桃子呢。
要是不差点把她打死,或者在身边跟烟雾弹一样炸开粉雾,想必很有趣吧?
就这么会儿,经历这么多事,虞菀菀心态竟然意外地平和。
死就死吧,十八年后又是一位好女。
虞菀菀都安详闭眼了。
结果她走也走得不安详,竟然给她梦见下辈子了。
辈子她毕业后工作,零零七、朝八晚九,劳动法还改了,加班不用加班费。全年约等于无休,法定节假日休还调休,算起来还不如不放。
下
………………艹,不想死了。
虞
菀菀突地就坐起来,才发现还是坐在原地,那片粉雾悄然散去。
除她之外,大家陷入昏迷。
连那位看起来很胸有成竹的反派也是呢。虞菀菀微恼地戳了下他的脸。
他到底?了多少事?
手感不错,虞菀菀又多戳几下,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当务之急是要把他们弄醒。
从薛祈安开始,虞菀菀走到薛明川、白芷面前,依次在耳边大喊,都没有任何人有任何反应。
她和薛祈安熟点儿,甚至动手捏了他的脸。除去看见他耳朵,脸都红外,仍没有任何反应。
一个人待在地底是还挺吓人。
虞菀菀蹲下,往薛祈安那靠了点,又靠了点。
忽地发现只有他这一侧,有薄如云烟的白雾缠绕。
白衣少年整个人笼罩其中,长而浓密的乌睫在眼睫投落片阴影,整个人被衬得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虞菀菀就这么盯着他看。
突然间就灵光骤闪,猜他们昏迷的原因,甚至她那诡异的梦,可能都是源于那粉雾。
小说看得多,虞菀菀立刻就猜这是类似勾出心魔的手段,能让人陷入梦魇,譬如看见自己最恐惧的事。
………………那她确实很恐惧她看见的啊!
恐惧得都不想死了!
在这一刻,虞菀菀下定决心真要将罪魁祸首抓出来摁在地上揍。
合欢宗有种术法,能进入人的梦境间。虽然发明的意图是为了增加 -->>
21、乌瓷古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