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众官员纷纷附和道:“又不是家里吃饭,四菜一汤怎么上得了台面?”
“所以,你们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沈立本失笑道:“看来还真是对策总比政策多。”
“就算是皇上的旨意,他也得合时宜啊,”一名官员愤懑出声道:“就像那刘琏一厢情愿强推的黄册,搞得一地鸡毛、天怒人怨。他倒是一死了之了,我们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怎么,你们对黄册的意见很大吗?”沈立本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当然了,它能不大吗?清丈田亩本来就够扰民的了,造好黄册之后,居然还要把各乡各村打散重组,搞什么里甲制,地方上那些乡绅宗老,是豁出命去也要反对,天天到衙门闹事,这不是把我们架在火炉上烤吗?”那官员愤愤道。
“哎,今天给部堂接风,只谈风月,不说正事儿。”熊启泰这才装模作样的掐住话头。
“是下官一时气愤,多嘴了。”那官员忙请罪。
“无妨,本座这次下来不单为了调查刘参政的死因,还为了了解各方面的情况。”沈立本大度的摆摆手,对那官员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部堂,下官南昌知府李耷。”那官员忙欠身回禀道。
“原来是李府尊,改日递个帖子,我们仔细聊聊。”沈立本温声道。
“遵命。”李耷忙恭声应道。
“来来,咱们再敬部堂一杯。”熊启泰见状又把酒席拉回到热烈的气氛中。
酒过三巡,宴席过半,伙计们再次上来,将‘四菜一汤’撤下,又重新换了另外‘四菜一汤’,还是一样的规制,但菜肴全变了。
这回沈立本连做做样子都不做了,安之若素的享受着江西官员的‘简单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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