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朱桢都给他爹和大哥,上了一课粗浅的货币学。
朱老板最后叹气道:“这才是有用的学问啊!看来,把你送去拜刘先生为师是对的。”
说着他忽然眉头一皱,奇怪道:“不对啊,咱跟他同吃同睡那么多年,都把他肠子翻出来三遍了。为啥从没听他说过这些?”
“爹,你都冷落人家多少年了?人家刘先生就不兴捣鼓出点儿新学问?”太子笑道:“不然,谁还能教老六这些?总不能是他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那不能。”朱老板果然不疑有它道:“这小子六七岁的时候,二加四等于几都不知道。娘胎里除了狗脾气,啥也没带出来。”
“……”朱桢翻了翻白眼,刚想反驳说,俺不识数是随了你。
却被大哥捂住嘴,拖了出去。
“时候不早了,儿臣告退,父皇也早点歇息吧……”
“这么早睡个屁,咱还有很多事儿要干呢。”朱老板挥挥手,回去继续看帖回帖。
待儿子出去后,又问吴太监道:“今晚哪个侍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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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领着老六出了乾清宫。
老六这一脸一腚的伤,得跟贤妃娘娘有个交代,所以要把他送回去。
老大本打算像小时候那样,背他回去呢。
但没背出几步,老六不好意思非要下来,只能作罢。
而且,这小子也太重了吧?太子殿下估计有误,差点儿扭了腰……
“伱小子,怎么这么沉了?”朱标哭笑不得的揉着腰。“骆驼肉这么管用的么?”
“那可不。”老六讪讪笑道:“回头也让雄英吃点,再喝上骆驼奶,保准长得壮壮的。”
“哈,那等他知道真相,我这爹就……信用破产了。”太子活学活用。
“那等我开府了,让他去我那吃饭,我不怕信用破产。”老六笑道。
“哈哈,再好不过了。让他跟六叔好好学学本事。”太子笑笑,正色道:“老六啊,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看啥?”朱桢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像让大哥好好夸夸自己。
“多了。市舶司,宝钞,还有之前那个奏销法……”太子借着天上的月光,和护卫的灯光,打量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老六。
“大哥也算博览群书,还一直听先生们讲课。但你的很多说法,大哥都闻所未闻,而且一听就很有道理。”太子发自内心的高兴道:
“虽然有刘先生这个好老师,但你要不是那快料,也不可能学的那么快,而且还能学以致用。你真是上天赐给咱老朱家的绝世瑰宝啊。”
“我不懂的地方更多,不都是大哥教我的么?”朱桢忙谦虚笑道:“你送我那本《大学衍义》,我都快翻烂了……再说我那都是纸上谈兵,做不得数的。”
“不是纸上谈兵。”太子摇摇头道:“我能听出来,你对海上贸易、朝廷财务,以及宝钞,都有很深很全面的见解……父皇说的没错,这才是真正有用的学问。你一定得教教大哥。”
“大哥拜你为师如何?”说着他作势要给老六作揖。
朱桢赶紧拉住大哥道:“大哥,我会啥肯定都告诉你。”
“好,你先把关于宝钞的学问,传授给大哥吧。”太子高兴道。
“这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得从头了解,什么是货币和货币符号……”朱桢便给大哥讲解起来。
太子越听越确定,这是一门大学问,肯定不是一晚上能学会的。再说老六还带着伤呢。
“这样吧,以后你就不用再去大本堂了。”太子想一想道:“学那些四书五经,对你确实没什么用处。”
“太好了,大哥万……事大吉!”老六差点儿高兴嘴瓢了。
“还是双日去诚意伯府学习,单日么……”谁知太子话锋一转道:“便来文华殿,上午与我一起听先生讲学,下午再陪我听断诸司启事,肯定比你在大本堂学的东西多。”
“呃……”老六登时就垮了脸。“那还不如去大本堂呢……”
“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儿花花肠子?”太子冷笑道:“大本堂的先生,不知跟我告了多少回状了。说你每天上课睡觉,下课欺负老七,从来不背书,更不写作业,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嘿嘿……”老六不由心虚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在诚意伯府学的太累了,只能在大本堂养精蓄锐,不然根本应付不了刘老师……至于逗老七玩儿,不也是我老师给我压力太大,得有个发泄工具,才能保持心理健康啊。”
“你倒是健康了,老七可越来越神经了!”太子没好气道:“那也是我弟弟啊。所以还是你去文华殿,跟他分开少见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