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内看向庄汤尼,“我看,桂兄弟的这个提议,可以接受——这样一道浅浅的伤口,不过皮肉之伤,十天八天的,也就愈合了,代价微不足道,可是,效用却极大!”
微微一顿,“有泰西籍的神职人员受伤,整个案件的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那,”庄汤尼犹豫着说道,“谁来……呃,受这个伤呢?”
心想,你不会要我来倒这个霉吧?
当然不是。
“请阿历桑德罗神父委屈一下如何?”桂俊的视线,从庄汤尼转到博罗内,“还有,案发现场,本来也需要多一双眼睛、多一张嘴巴。”
这倒是,四只眼睛、两张嘴巴,总比两只眼睛、一张嘴巴,来的更叫人信服。
庄汤尼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
桂俊和博罗内都不由得透了口气。
至于“牺牲”,最后商定:一个姓文的通译,一个姓王的哑巴杂役。
“南堂”没有华籍神职人员,华籍职员中,文通译就是地位最高的一个了;而选那个姓王的哑巴杂役做“牺牲”,则是为了安全——就算一时不得便死,也喊不出声来,夜半之时,也就不会惊动其他人。
对阿历桑德罗神父的说辞,即是接受问询时的那一套说辞:
有一个信教的贵人,要给“南堂”捐一大笔银子,文通译是“中人”;这位贵人,身份敏感,只能夜半会面,老阿呀,为表示对贵客的尊重,到时候,咱们两个,一块儿去迎一迎吧!
老阿自然没有异议。
对文通译的说辞则是:
有一个信教的贵人,要给“南堂”捐一大笔银子——少则一万两,多则两万两;不过,在阿副司铎那儿,我不好说这笔善款是我自己接洽的,咳咳,个中缘由,你是懂的!因此,我想请你来做这个“中人”,事成之后,给你……百分之二点五的提成,如何?
还有,这位贵人身份敏感,他信教的事情,万万不能公开,因此,你做这个“中人”,自个儿心中有数就好,别的人,包括爹妈老婆孩子,都是不能说的呀!
因为某些财务问题,正、副司铎曾经有过争执,这一点,文通译是晓得的,因此不虞有他;而这笔“善款”,即便是一万两银子,百分之二点五的提成,也是二百五十两,如果两万两的话,可就是五百两了!真正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如何不做?
至于保密,更不在话下,他的口风如果不够严实,也干不了“南堂”的通译的活儿。
于是,一口应承下来。
这个安排的妙处在于,文通译这个“中人”,是要做“牺牲”的,则案发之后,一切一切的锅、包括阿历桑德罗神父起了什么怀疑,统统由文通译来背,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所以,绝无事机外泄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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